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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梦:为散文诗的振兴鼓与呼 2014-01-15 14:03:31  发布者:闻瑛  来源:文学报 箫风



      

      海梦先生是当代著名散文诗作家和编辑家,现任中外散文诗学会主席, 《散文诗世界》 杂志社社长兼总编辑。2007年在“纪念中国散文诗90周年颁奖会”上,荣获“中国散文诗重大贡献奖”。年初,笔者专程赴蓉拜访了海梦先生。81岁高龄的他和宓月等诗友,兴致勃勃地陪我游览了杜甫草堂、望江楼等名胜古迹。在 《散文诗世界》 编辑部,海梦先生欣然接受了我的采访。
  箫风:海梦老师您好!多年来,您一直在为散文诗的振兴而奔忙,对当代散文诗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今天来拜访您,想向您请教有关散文诗的问题。
  海梦:你这次来成都我很高兴,你的名字我多年前就已经熟悉了。我知道你是一位很有才华、很有追求的人,而且对散文诗特别热爱。
  我对散文诗谈不上有多大贡献。30年来,我算是散文诗发展的见证人,可以说每个时期、每个环节我都亲身经历过。上世纪80年代,我在成都市团市委工作,任《青年时报》副刊主编。1986年10月,中国散文诗学会第二届年会在四川乐山召开,邀请我参加了会议。会后不久,柯蓝先生即约我到北京商议筹办《散文诗报》的事,想把总部设在广州,编辑部放在珠海,在四川设个西南分部,由我主持。1986年底《散文诗报》出版试刊号,1987年初正式出版。16期之前我主要负责发行和组稿,16期之后柯蓝让我负责编报,直到1989年7月因故停刊。后来,我又与柯蓝先生在北京创办《中国散文诗报》。奔忙两年时间,历尽千辛万苦,刊号也未能办下来,仅出了几期试刊便停了。1991年,我返回成都开始筹办 《散文诗世界》杂志,自筹经费,自办发行,于1992年1月由四川民族出版社出版创刊号。虽然其间几经波折,但一直坚持走到今天。
  箫风:秦兆基先生曾撰文《山程水驿话流年》,回顾了《散文诗世界》创办18年的坎坷历程,其中的酸甜苦辣您体会最深。除办报办刊外,您还编辑出版散文诗集,组织笔会、研讨、颁奖活动,并创办了“中外散文诗学会”,可谓老当益壮,令人敬佩。请您谈谈学会的创办和发展情况好吗?
  海梦:2006年,“中外散文诗学会”宣告成立,这是中国散文诗发展历程中的一件大事。它是一个跨国度、跨省区的民间学术组织,旨在为中外散文诗作家打造一个交流的平台。8年来,每年都组织笔会、研讨、颁奖等活动,目前已有七个分会和七个创作基地,会员达数千人,在发现人才、培育队伍、壮大阵营等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
  箫风:我知道,“海梦”是您的笔名,请问这个笔名有什么深义吗?
  海梦:“海梦”就是大海之梦,我的人生之梦像大海一样浩瀚。我的散文诗《走向大海》,实际上就是我自己的人生写照。我要“走向大海深处”,“走向自己的追求”。我的追求,就是实现散文诗振兴和繁荣的梦想,为散文诗争取应有的地位。这些年虽然为此吃尽了苦头,但我从未后悔。
  箫风:您不仅是著名的散文诗编辑家,也是著名散文诗作家。请问您对散文诗的文体特征怎么看?能否用简短的几句话说一说?
  海梦:对散文诗这个文体争论的时间很长了,各说各的话。其中一个观点认为,散文诗就是诗,我觉得这个说法是片面的。既然说散文诗就是诗,那为什么要叫散文诗?我认为,散文诗是散文和诗相结合而产生的一个新文体,我就是这样看的,很多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到今天为止,散文诗还没有形成自己的独立性。散文诗的独立形象到底是什么样子?这是我一直在追求的。我认为,追求散文诗的独立形象,偏散文和偏诗都不行,只能追求“散文诗性”,它本身就包括诗性和散文性。
  箫风:陈志泽先生曾多次撰文强调散文诗的文体意识。他以为,散文诗的主要特点是诗与散文的完美融合。
  我赞成“融合(或结合)”的观点。但我感到,这种“融合”必须是以诗为内核的“融合”。就像许淇先生讲的“苹果梨”,虽然它样子很像苹果,但它的本质属性却是梨。当然,强调散文诗的“诗性”时,不能忽略散文诗的“散文性”,两者是辩证统一的。否则,散文诗就有被散文“化”或被诗“化”的危险,散文诗就会丧失存在的价值。
  海梦:真正的散文诗形象应该是什么样子,目前还没有公认的标准。现在散文诗的“诗性”有人谈,散文诗的“散文性”也有人谈,但对“散文诗性”是什么却没有人谈。散文诗是“诗性”占的比例大,还是“散文性”占的比例大,这个问题需要搞清楚,但从目前来看还很难解决好。
  箫风:散文诗的“诗性”、“散文性”应当各占多少,恐怕很难说清楚。包括鲁迅先生的《野草》,也是有的偏向诗,有的偏向散文,《风筝》的“散文性”就多一些。
  从散文诗创作的现状看,我感到最突出的问题还是“散文化”,许多所谓的散文诗充其量只能算小散文。因此,当前要特别强调散文诗的“诗性”。去年《文学报·散文诗研究》专题研讨“散文诗的‘诗性’”问题,就是基于这个考虑。
  海梦:你讲得很客观,也很有道理。但对散文诗的“诗性”,我现在还不能接受。我还有一个观点,就是散文诗“是散文的浓缩,是诗歌的解放”。实际上,散文诗应该是“解放”的诗,因为诗要讲究节奏、韵律等,有很多限制,而散文诗就不需要这种限制,虽然可以有一点韵律,有一点节奏,但没有对诗的要求那么严谨;散文诗应该是“浓缩”了的散文,散文讲究铺张,不大讲究含蓄和凝练,而散文诗讲求浓缩,要把散文铺叙、过渡的东西去掉。
  箫风:对散文诗“是诗歌的解放”这个观点,我很赞同。散文诗本身就是诗歌挣脱镣铐、不断“解放”的成果。但是,讲散文诗“是散文的浓缩”,可能容易产生误解。特别是对初学者来说,会误以为把散文写短或压短一点就是散文诗。据我所知,对您倡导的“散文诗易读易写”的观点,一些人是有不同看法的。能否请您谈谈提出这一观点的思考?
  海梦:我提倡“散文诗易读易写”,是为了普及推广散文诗。所谓“易读易写”,从形式上讲是因为它精短,从内容上讲是要雅俗共赏。我们不能把散文诗神秘化,让人不敢接触。现在有好多初中生很有灵性,他们的散文诗很多大家都写不出来。
  我觉得,当前散文诗的方向应该是普及,现在不是搞“尖端”的时代,是普及的时代。现在理解散文诗的人太少,要让更多的人喜欢这个文体,进入之后才会提高。下一步,我还想搞电视散文诗,也是为了普及。
  箫风:如果这里讲的“普及”是普及推广散文诗知识,我是赞同的。当前,散文诗理论研究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做普及的工作。我主编的这个《散文诗研究》专刊,也做了一些普及性的工作。如“重温经典”、“精品选读”、“百年回眸”、“名家印象”等栏目,就是想让读者了解中国散文诗发展简史,熟悉中外散文诗经典作家,推介当代散文诗精品佳作。
  但对“散文诗易读易写”这个观点,我不敢苟同。客观上讲,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发表的散文诗,大多是易读易懂的,但现在已有了很大变化。从我的创作体会讲,散文诗并不易写,甚至感到越写越难,因此曾搁笔近十年。回头看看过去的旧作,自己满意的并不多。对散文诗理解越深,越感到写好散文诗不易。即使是那些易读易懂的儿童散文诗,要真的写好也是很不容易的。提倡“易读易写”,虽然能鼓励更多年青人喜欢散文诗,但也容易对初学者带来误导。这也是一些散文诗前辈所忧虑的。
  海梦:我知道有人对我有意见,主要有两条:一个是不喜欢我提倡散文诗普及化和大众化;再一条是不喜欢我搞散文诗大赛和开笔会。我感到,散文诗应该走向大众,应该雅俗共赏,如果散文诗太深奥了,人家读不懂,就不会喜欢,就不会去写。“易读易写”是指散文诗文体精短,读和写都不需耗去多少时间和精力,鼓励大家去读去写。这对散文诗走向群众,走向生活,是有好处的。如果说散文诗“难读难写”,谁还愿去碰它?至于能不能读懂写好,那是因人而异的另一回事了,并非文体自身的问题。所以,大方向应该鼓励大家去读散文诗,写散文诗,爱散文诗。这是发展散文诗事业,培养人才、发现人才、壮大散文诗队伍的必经之路。
  箫风:我感到,对散文诗创作和发展有不同的观点,是很正常的事,可以探讨和争论。只要大家是为了散文诗好,即使想法和做法不同,也应当求同存异,力争殊途同归。繁荣散文诗事业,当前最需要的就是精诚团结。
  海梦老师,多年来《散文诗世界》培养了一大批散文诗作者,刊发了许多散文诗精品佳作,但有人对近几年的办刊质量提出一些疑问。能否请您谈谈在选稿把关上是怎么考虑的?
  海梦:我们是这样考虑的:有几个栏目是导向性的,如“名家新作”、“璀璨的星群”、“每期一星”,选稿要求比较严,作品必须有较高的质量。这三个栏目有两个作用:一是导向引路,二是扶持新人。“每期一星”的作品有些并没有达到很高水平,但感到作者的潜力比较大,值得我们推出来,这对作者也是一种鼓励。除这三个栏目外,其他栏目的作品要求会低一些。由于杂志要生存,一些照顾性的作品也不能不发,“百花园”专栏就是为此而设的,一些非发不可的其他文体的作品就安排在这里了。但这终非上策,在一本专登散文诗的杂志中是有点鱼目混珠之嫌,我们正在改进。
  箫风:我知道,自筹资金办刊的确很难,尤其是办纯文学刊物更难。为了刊物生存,发点照顾性的稿子也在所难免,关键要守住底线,要控制数量,不是散文诗的稿子千万不能发。因为《散文诗世界》是有影响的,标准把握不严容易造成误导。特别是在网络时代,作者已不为“发表”犯愁,专业刊物更应提高门槛。
  海梦:你的这个意见可以接受。今年就把那个“百花园”取消算了。因为有些人不看你发了多少好作品,只看那个栏目就会贬低整个杂志。
  箫风:这几年散文诗发展形势喜人,无论是创作、研究还是编辑、出版都很活跃。这与各位前辈的大力推动和散文诗热爱者的积极努力是分不开的。不知您对散文诗发展的现状和前景怎么看?
  海梦:简单地讲,现状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就我自己而言,就是想追求散文诗的“散文诗性”,追求散文诗的“独立形象”。散文诗的发展空间很大,前景是光明的,我愿在有生之年为散文诗多做一些贡献。
  箫风:您80多岁高龄了,还在为散文诗的发展操心劳神,令我十分感动。非常感谢您接受我的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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