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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嘉涵:从谷中走来(第八届“文心雕龙杯”初赛一等奖) 2015-05-08 08:53:54  发布者:素岚  来源:文心雕龙杯大赛组委会

    深谷中,有万般的静谧,有潺潺的小溪,也有茂盛的树木。但是,这里没有光,这里貌似没有希望。从山谷中向上看,只有黑蒙蒙的一片,没有一点光亮,两边是峭壁,大概再往上去几百米,就是悬崖了。若是有人从悬崖掉下,落下的地方也许便是这个山谷,鸟儿被惊醒的仓皇地逃离这里,石头突然从悬崖上往这片幽谷里掉。一个人从悬崖上摔了下来,落在了这万丈深渊中。他抬起头,望望自己掉下来的地方,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拍拍自己身上的泥土,又将自己的衣领整了整,站起身来,这才仔细地打量着四周——这貌似是谷底吧,看来是要爬上去了。

    他做了第一件事不是卖力向上爬,同样地也不是仰面长啸、绝望的悲哭。他在谷中睡了一觉,但没有野兽光顾,没有恶虫来袭,一切都是极其宁静,好似没有人掉下来过一样。第二天清晨,谷底空气格外清新,他长吸一口气,使他全身充满了能量。但天空仍旧只有淡淡的蓝色,如同黑夜一般。他跨过潺潺的小溪,越过茂盛的原始丛林,来到了绝壁。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岩石,便用力把脚一蹬,攀上了第一块岩石,随后又攀上了第二块、第三块。大约爬了十几米吧,他的手磨破了,鲜红的血液从他的伤口流淌出来,滴在苍桑的石头上。他旋即用口一吮,吞了下去。又重新开始攀爬,但刚想伸出脚蹬,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暴雨,岩石变得十分湿滑,他手一松,掉下了五米,落在了他爬过的地方。他却毫无怨言,找了几根枝条,搭一个木屋,点亮一把火,渐渐地睡去。微弱的火光如同太阳的光芒照耀在了他那疲惫的躯体上。

    每一天对于他来说,都是在奋斗,都是在不断地向上爬。第三天,雨还在下着,不过比昨天小了很多,他醒来后发现,火早已经熄灭,只留下了黑色的烟灰向上飘去。他走出屋子,再看看外面,外面是黑乎乎的丛林,而仰面一看,却是稍比谷底亮的阳光,静静地渲泻在他的身上。他抖擞了一下精神,做了一些锻炼后,便向后走去,面对严肃无光的岩石,开始攀爬。雨这时已停了,这于他而言是一件极好的事。他又像往常一样,一步一步,一块一块,划破了皮肤,打断了肋骨,摔破了头颅,但是他依旧一步步,一块块,朝着谷顶爬去。

    几个月过去了,他全身上下都是伤口与疤痕,体无完肤,但他脸上依旧是那样的平静、淡定,他的脑海里全部是那样的目标——谷顶。阳光随着他爬的高度而逐渐变亮。现在已是寒冬,下起了小雪,一片片晶莹的雪花无尽苍穹落下,落在无尽深谷。寒风在谷中盘旋地吹着,雪花在山谷中美丽地舞蹈。雪在空灵的山谷中旋转着旋转着,风吹动了森林的树叶,雪悄悄地铺在谷底寂静的森林上。银装素裹的森林少几丝了幽森,多了几分纯净的光辉。他用几个月来收集的木条又搭了一间温暖的小屋。在攀爬的过程中,他找到了烟草,他找到了可可豆,他也找到了清澈的涌泉。他把可可豆捣碎,放在杯子里(大概是木头做的),又用煮沸的水泡豆子,没过多少时间,咖啡的香味传遍了山谷的每一个角落。他坐在木屋门口,点起烟草,木桌上摆着一杯咖啡,手里棒着一本捡到的五年前的杂志,在雪花漫天飞舞的时节,静静坐在门口,喝咖啡、抽烟、看杂志、观雪景,仿佛不像是一个谷中人。暖暖的阳光将他浸没其中,照耀着他伤痕累累的肌肤。谷顶距离他,也只不过是现在一幛公寓楼的距离了。他也许明白,明天将要离开这个令他悲伤与怀念的山谷,所以才在这里停留,再多看一眼。

    第二天,还是到了。他拎起装满物品的包,轻松地爬完了剩余的路程,他的双手终于触摸到了血脉相通的大地,他双脚又是用力一蹬,身往上一抬,整个人都站在大地上了,他张开双臂,迎接并沐浴在久违的阳光中,呼吸着泥土的空气。那一刻,他仿佛站在了人生巅峰,但又带有一点对深谷的怀念。

有人说,他看见这个男人穿行在纽约的华尔街中……

 

作者:浙江省杭州市风帆中学初二(8)班 秦嘉涵指导老师:陈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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