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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思想与灵性:高考作文的呼唤 2015-01-06 17:23:29  发布者:素岚  来源:《文学校园》2014.2 作者:江苏姜堰蒋垛中学语文教师 申平

江苏高考自2004年自主命题以来,连续九年语文作文都采用了命题作文的形式,相较于全国卷和其他省的16份高考语文卷的材料作文,江苏卷可谓是一支独秀。2013年江苏高考语文也一改常态,采用了材料作文的形式,至此中国高考语文作文终于材料作文一统天下了!

江苏高考作文一贯洋溢着人文情怀,今年依旧:朴素的故事,不起眼的细节,处处展示出人文大爱与生态情怀。2013年江苏高考作文有着三点明显的变化:一是从关注生活走向关注自然,二是从关注主体走向关注客体,三是从关注自我走向关注生态,而这三者流变中不变的依然是人文情怀。

今年江苏高考作文被称之为“新材料作文”,所谓“新”即比较开放、灵活。十多年未采用这种题型,让适应了“提示语+命题形式”的江苏师生们感觉很陌生。如何阅读材料,如何读懂材料?对江苏46万考生是个考验。一般提供给考生作文的材料总是多义的,单义的材料十分罕见。而所谓材料的“核心立意”,往往见仁见智,难以形成一个统一的“靶心”。今年的考题也正体现了这一点。因此阅卷时明确,只要考生的视角和立意与材料中的人、事、情、理相关,在材料的固有范围之内,都予以认可。但题目中所谓的“立意自定”也不是漫无边际的任意发挥,材料的含义还是有“边界”的,如人与自然、人与社会,和谐、平衡,大与小,影响,细节等。阅卷时重点看考生的写作基本功和语文素养。

尽管题目中要求“文体自选”,但从阅卷现场来看,70%的考生选择了写议论文。在这众多的议论文中,太多的考生写成了毫无个性、毫无思想的标签式的“三段论”。

且议论文写作中举例撞车现象依然十分严重,比如写有关“细节”、“小与大”的考生,绝大多数考生列举的是“泰坦尼克”号的沉没、苹果CEO乔布斯的奋斗史、“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回归失败等事例;写环境影响的考生,太多的考生举的是“孟母三迁”故事等。

更有甚者,举例还出现了知识性的错误。比如“蝴蝶效应”的由来应该是“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这个事例中的“南美洲”“美国”,却被不少考生写成了“非洲”“印度”“英国”“法国”甚至“亚洲”。再如“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句名言的本应是刘备,却被一些考生写成了刘邦、诸葛亮、孙权、曾国藩等。还有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有考生将钱学森说成是文学泰斗。

相似的格式,相同的举例,没有个性理解,没有自己思想,这样的文章让阅卷老师视觉极度疲劳,自然这部分作文得分就只能不理想了。

还有部分考生的议论文,立意貌似从材料中来,但整体论证已越出材料或含义范围,且文章基本是观点加材料,或者观点和立意完全不与材料沾边,又不会论证,没有条理和逻辑,这样的文章的得分就会落到及格线以下了。

真正写得好的议论文不多。而真正好的议论文并不满足于简单的解说或者机械扩写材料,而是对材料进行深入的分析,就某一触发点进行分解和剖析,把材料当作“起跑器”,凭借“起跑器”发力之后,然后走自己的路,层层深入或变换视角,努力阐明自己的道理和思想,绝非简单的“以例代议”。这些都是今后高中作文教学,尤其是材料作文教学中的议论文的写作指导方面应该关注的问题。

在少量的选择记叙文的考生中,记叙文的写作水平也还是有高下之分的。部分考生写作的记叙文只是单纯地写人、记事,波澜不惊,平铺直叙,没有细节描写,这样的文章当然给分也不高。如果再和材料没有任何关联地另起炉灶,胡编乱造,故事低俗,表达能力又差,那得分就更低了。

真正写得好的记叙文,其实并不要求与材料形似,只强调与材料神似即可。考生在写作过程中可以不提及材料、不点击材料,只要你的文章与材料在某一含义上有“灵犀”相通的默契即可。我们阅卷时重点看考生的文章是否具有机智的构思、清新的文采、浓郁的生活气息、细致的细节描写。考生最好能联系自己的喜怒哀乐和酸甜苦辣,给人以原生态之感。一般说来,记叙文写作不需要公式、套路、大道理的生硬表述,这样更容易写出个性,展现灵性,更容易取得较高的分数。我们的学生从小学低年级初学写作开始就是学写记叙文,为什么写了这么多年的记叙文,我们的考生还是写不出有生活气息、有灵性的文字呢?记叙文的写作不同于议论文,议论文可以“批量生产、批量制造”,记叙文则篇篇是“个案”,我们中学教师必须过细地、耐心地、个别地辅导和点拨。记叙文写作教学比起议论文写作教学更需要耐心和爱心。

江苏高考的新材料作文是不是可以写记叙文?这是毋庸置疑的,2013年江苏高考语文作文阅卷专家组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答复:一定可以。那怎么来立意写记叙文?又怎么才能指导学生写好记叙文,写出高考阅卷老师满意的记叙文?我想这也是今年江苏高考阅卷带给我们中学一线语文老师的思考,也是我们今后高中语文作文教学应该努力的方向。

此外,阅卷中还发现在网上作文阅卷的今天,一手漂亮的书写、一个清新的题目、一个精致灵动的开头、一个语意隽永的结尾真的太重要了。网上作文阅卷不同于纸质阅卷,随着鼠标的拖动,阅卷速度较快,首先映入阅卷老师眼帘的是你的作文题目和你的书写。材料作文不同于过去的命题作文,是要拟题目的,作文题目要求清新、自然,不要故弄玄虚。阅卷中我们发现不少学生拟的题目很怪异,甚至存在问题,比如一考生的题目为“不思进取,勇于挑战”,明显矛盾,怪异的作文题目还有很多,如:

 

人,人,人   

饱和    

伤口打败酒精   

别来无恙    

改变非改变

低头与抬头    

无月的夜,你适应吗?

 

    这样的题目让人一看就一头雾水。

细心观察,但凡是高分作文几乎无一例外的是书写工整、清晰,这一点也值得我们每一位考生注意。

一个精致灵动的开头也很重要,它会让你的文章一下子抓住那些让太多的平庸之作折磨得疲惫不堪的阅卷老师,让他眼前一亮的。比如这样的开头:

 

晨起,带着初夏蓄势的密雨急急下坠。妈说:“这雨给人带来多大的希望啊!”

 

小区里的月季花如期地展开了笑靥,甜美了灰不溜秋的大楼,芬芳了每条归家的水泥小路。心里带着些雀跃,当眼光贪婪地留恋在花儿身上时,嘴角总忍不住地上翘,如果家里的水晶花瓶配上这粉嫩的花朵,如果做梦里连鼻息间也是这样迷人的香味,该有多满足啊!

 

清冷的月光像流淌的水般漫浮在草原上,猎猎清风狂躁地扯着枯黄的草,草叶被风扯离地面,却用根紧紧攀住泥土,不肯妥协。卓尔鼻子里哼出潮潮的热气,伸出舌头在草叶上滑过——它太饿了。想找些东西吃,哪怕是草叶上枯死的蚱蜢。无果,卓尔抬起头朝圆满却遥远的月亮望去,发出无望的怒吼。

 

在阅卷老师最后决定给你什么类别的分数时,一个语意隽永的结尾会让你的得分提升不少。比如:“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吹灭石壁上的蜡烛只需一口气,而面对被惊扰的美,退步抽身则需要道德感和责任感,更需要悔过的勇气和决心。褪色的兵马俑已经成为永恒的痛,躲进山洞最深处的彩蝶却还有回归故土的可能。愿你我熄灭心中那躁动的烛火,莫将美惊扰。”这样的结尾,感时而发,发人深省,笔端含情,是议论,也是感喟,是说服,也是独白。

这样的题目和书写、这样的开头和结尾才是阅卷老师喜欢的。

2014年高考即将来临,但2013年江苏高考阅卷带给我们的思考和启发,仍是我们今后教学和学习的风向标。希望它能给我们的高中一线作文教学提供一些思考,能给我们即将参加高考的同学们提供一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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