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风帆中学初三（3）李牧天

腊月的人间，若你仔细观察故事，总是在发生的，若你没有被身旁骎骎而过的车水马龙迷住了心智的话。

从前的经历总会湮没在过去，只剩下一丝寂寞，消散其里。

                                               ―――题记

一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     不是转瞬间便无处寻觅，   是鱼和飞鸟的距离

而是纵然轨迹交汇，       而是尚未相聚，           一个在天，

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便注定无法相遇。         一个却深潜海底。

                                          ―――《鱼和飞鸟的故事》

那条鱼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处海底。

从祖辈那里遗传下来的东西在潜意识中告诫它：我们活动的领地只有这么一小片海底，绝对不能离开。

它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是谁，它甚至不明白“亲人”这个词语究竟是什么意思，因为它是一条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

直到某天，在海底感到无比闷热的它，浮上了海面。

海面上乌云密布，似乎正酝酿着一场巨大的暴风雨。也难怪它在海底会感到那么的气短。

此时，一只海鸟以极快地速度向它飞来，动作之快令它根本就无法躲避。潜意识告诉它：自己完蛋了。它连闭上眼睛的机会都没有，因为鱼是没有眼睑的。

当它回过神来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有死。那些飞鸟只是停在离它不远处的水面时，双方就这样相顾，却又无言。

于是，对话在此刻产生了：

飞鸟：“你好，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鱼，你的鳞片看起来好漂亮！”

鱼：“是吗？因为我通常只在海底活动。你为什么不吃了我？”

飞鸟（惊讶地）：“鱼还可以吃吗？我只知道海藻才是我们的食物！”

……

 于是，这只不会吃鱼的海鸟，为了躲避暴风雨，就这样暂时跟这条浮上水面来呼吸的深海鱼待在了一起了。

然而雨过天晴后，飞鸟终究要离开，去飞向自己心中的那个遥远的地方。临行前，它在空中盘旋着，大声叫着：“别了，我的朋友。”

“朋友……”那条鱼这样喃喃着，潜回海底，它忽然明白了，鱼和鸟，终究是两个不能相守的存在。

它在海底游着，不再想这件事。片刻后，这件事就被它完全遗落在记忆中了。

只是每当暴风雨来临，它浮上海面呼吸的时候，总会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在心中默念道：“究竟是谁，在某个遥远的地方想念我呢？”

二

我旅行的时间很长，旅途也是很长的。

天刚破晓，我就驱车起行，穿过广漠的世界，在许多星球之上，留下辙痕。

离你最近的地方，路途最远。最艰难的音调，需要最艰苦的练习。

旅客要在每一个生人门口敲扣，才能敲到自己的家门：人要在外面到处漂泊，才能走入最深的内殿。我的眼睑向空阅处四望，最后才会合上眼说：“你原来在这里！”

这句话和呼唤：“呵，在哪儿呢？”融化在千股的泪泉里，和你保证的回答：“我在这里！”的洪流，一同泛滥了全世界。

                                              ―――《吉檀迦利》

旅者将是永远在那里行走的，他们不会停下来，也不能停下来。

旅行即是生命，即是生命意义的所在。

任何事情，对他们而言既是简单的，又是复杂的。

旅者追求的是神灵，那些至高无上的神灵。但是他们却又不是遥不可及的，只是，离他们最近的地方，路途是远。

人要在外面到处漂泊，才能走入最深处的内殿，即为神的内殿。

行者只有追随着神的足迹，穿过广漠的世界，在许多星球之上，留下辙痕。方能敲到自己的家门。

就仿若一个轮回之环一般，最简单的，却又是最艰难的。

向空阔处四望的眼睛从没有消失过，纵使希望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有的，纵使遥不可及。

没有追求的灵魂将会是湮灭在过去，失去希望时，请在心中默念“你在哪儿呢？”他会一直在那里，在黑夜中指引着你的前进。

三

你看不见你自己，你所看见的只不过是你自己的影子。

我们把世界看错了，反说它欺骗我们。

有一次，我们梦见彼此竟是陌生人；醒来后，才发现我们原来是相爱的。

                                             ―――《飞鸟集》

梦魔是天地间最为奇异与独特的种族之一。

他们需要吸收周围其他生物做梦时产生的梦魔之力来维持自己的生命，并提高自己的修行实力。

曾经的曾经，那个被我称为“影”的梦魔之影在梦境与现实中救了我无数次。

他是我的梦魔之影，一种只有当梦魔在自己的梦境中遇到袭击时才会产生的幻影，实力有其本体的四倍。

他亦是我的朋友，独一无二的知己。

真的以为并且希望生活能一直这样下去，时光在风景、阅读和修炼之间流逝，直到永远。

那一天来得太突然了，那只焰灵，我们差点全被它置于死地。

影不惜让自己消散，发动影之祭献，将我强行提升为梦帝，只为了让我能够好好活下去。

是啊，我根本不了解自己，我以为影就是我自己，但此刻才蓦然发现，我之前根本就没有看清自己。我明白自己想要的，不过是能够与他一起像从前一样生活。

世界没有欺骗你，只要你看清了它。若你看清了它，你会发现它远比你想象的要精彩。

殇。

十一月的冬日，闲来无事时，阅读一些泰戈尔之美文，偶尔天马星空，一幅幅奇异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也唯有就此记录下来，那一抹忧郁穿梭在这些纸张之间。

                                                   ——尾记

[点评]泰戈尔的诗，永远是忧郁却又能触及人心灵的。曾经觉得他的诗充满了奇思妙想，飞鸟与鱼如此相隔甚远的，在他眼里却是有着忧伤又美丽的距离。我无奈于它们之间的遥远，可是我觉得那又是幸福的。终有一天鱼忘记了那段相遇，可是记忆中却还存留，远方是否有什么在思念着我呢？
    “世界没有欺骗你，只要你看清了它。”这句话是最打动我的。曾经我们为这世界抱怨，可是却忘记了它原本的精彩。当我们真正认清自己时，我更愿意相信这个世界是那样可爱的，更是值得被爱的。
    若你用心去感受，总是会感到如此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