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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疫征文选:我们家,我们仨(山东 宁金泽)

发布日期:2020-03-14  点击量: 2483

我们家,我们仨

█宁金泽(山东省实验中学2018级58班)

 

2020年,人们欣喜这新的一年里有那么多千载难逢的对称良日,带着这种憧憬,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劲头更足了。2020年的春节也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大家开始忙赶春运,忙囤年货,忙迎中国年。

年味越来越浓,但关于武汉肺炎的报道越来越多,武汉已确诊几百例。

“爸,你说这个肺炎会不会传染全国,变得和原来非典一样严重?”

我生于非典时期,算是亲身经历过防疫。听父亲讲述那过去的故事,多少对当年的疫情有所了解。一场突如其来的持续近半年的危机,感染范围之广,死亡人数之多,让我对17年前的疫情感到恐惧。

“当时哪和现在一样发达啊!现在疫情有实时动态,医疗条件又这么好,当年情况不会再现了。”说罢,父亲又开始投入备课工作中。

奶奶边擀面皮边说:“哎呀,咱家距离武汉千百公里呢,不用担心!等会就包完饺子了,大吃一顿压压惊。”

“别光玩手机了,往后赶赶作业,过了年后就开学了。”一听就是母亲的唠叨。此时母亲整装待发,准备回商场上班。只为了年前能让面包销量好一些……

听到家里人这么说,我心里悬着的石头逐渐落下。是啊,的确是我杞人忧天。过了年后就开学,我应该提笔去完成堆积如山的试卷和练习了。那次从奶奶家聊天过后,我们一家人又回到了自己的角色,各司其职。

 

                     大跌眼镜

时隔一周,肺炎确诊病例人数剧增。1月23日,武汉交通线关闭,史无前例,全面封城。随着全国各地省份出现首例病例,各省纷纷采取一级响应。《人间失格》中“仅一夜之间,我心竟判若两人”。用来形容我们家,再合适不过。

除夕夜晚没有鞭炮齐鸣,锣鼓喧天。虽说本市没有确诊病例,但市民还是提心吊胆。我们一家三口把房门紧闭,一人端着一盘水饺与天下华人一起观看着春节联欢晚会,时不时地关注着肺炎实时动态。伴着新年钟声的敲响,盼望的新一年终于到来。也提醒我们仨该睡觉了,毕竟第二天还要去亲戚朋友家拜年。

大年初一是被家庭群里亲戚的视频聊天震醒的,大家不约而同采取视频拜年,朋友之间也是如此。虽说是“天涯若比邻”,但之间还是因为屏幕产生了隔膜。不过,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公大于私,处于特殊时期要相应政府号召。本该热闹的大年初一,突然间变得如此寂静。小区里、村里挂上了大红色的硬核防疫标语,这个大年初一格外冷清。

本来以为猪肉,是今年最抢手的年货。万万没想到最后关头,口罩杀出重围。病毒在武汉刚暴发时,口罩还是正常价位。待各省份出现确诊病例后,口罩翻身做了主人,价格涨了数倍。有先见之明的亲戚们认为这并不是它最贵的时候,于是纷纷抢购口罩。每当我打开家庭群,最多的消息便是“家人们,我抢到口罩了,速来拿!”,我心里总是暖暖的。爱捂在心头,不会因为疫情降温。面对疫情,我们一大家子人互帮互助,齐心协力。

当初的杞人忧天,到现在诚惶诚恐。一家人的心情紧紧与肺炎动态联系在一起。

                   兵临城下

确诊病例,最终出现在我的城市。全城紧急戒备,城市出入口均严格把关,稍有异常禁止通行。公交车规定不带口罩不准上车,上车须出示身份证,但凡是违规者一律不准上车。

的确如家人们所料,口罩的价格没有最高只有更高。普通的一次性口罩竟卖数十元一包而且供不应求。成桶的消毒液因为稀少,开始论瓶卖,不过1瓶的价格过去可以买一大桶。家门口曾经排队等座的饭店,落下了铁门帘,几名工作人员正在变卖菜品食材。而每天一大早,大批的顾客蜂拥而至超市,将货架上的商品一扫而空。在超市销售面包的母亲每天都会被此类场景震撼。

我的假期,是越过越多。不过这丝毫不能让人高兴。面对一再推迟的开学,学校开展停课不停学的“网课”模式。于是,我在家中以新的方式“开学”。我和大部分同学一样,感到不适应。毕竟,我们都向往学校安然学习的生活,更盼望疫情早点结束。

父亲同我一样,假期越来越多可日渐忙碌。响应空中课堂号召,人民教师父亲必须给班内同学开直播授课。“老人”遇上了新方法,让父亲成了一名“主播”。父亲自然是比较头疼的,因为从没尝试过此模式。时至半夜还能听到父亲对着手机彩排第二天课程。

确诊人数到达数万,所在城市确诊,这大概就是最坏的结局了。

 

                    岌岌可危

我的村子位于本市城中村分布较广的区域,有大量流动人口。其中有一名武汉返乡人员在本村确诊。谁也没想到病毒从千里之外的武汉,竟到达了百米近的眼前。

全村封闭,所有出入口用铁皮焊死,整个村子只留一处出入口。村委会人员二十四小时无间断查控,仅允许本村人进入,严查体温……我们算是被隔离了,我们仨不同身份的抗疫行动就从此打响!

最辛苦的要数母亲,在这危难的时刻,仍然要为民生奋斗在一线。每天清晨赶向商场,进行一整天的严阵以待。

商场为人员流动量大的场所,自然要严格把关。自从本市某商场查出确诊病例,商场人员被撤职之后,全市商场领导都下了狠心。经过一系列的检查、登记,才能入场。

售货员进商场需测量第一次体温,中午测量第二次,晚上下班再测一次。父亲知晓母亲工作安全的重要性,早早地购买了一系列防护设备。母亲不至于因商场规定必须佩戴护目镜、防护服、口罩而手忙脚乱。而其他大部分职工则无法避免尴尬,商场员工脑洞大开:把墨镜当护目镜,把围裙当防护服,各尽其能。若是配备不齐全,工资就会扣除,甚至会被辞退。

相比起清晨就去工作的母亲,睡梦中的我是如此幸福。睡眼朦胧望着母亲穿好工装准备离开,我不由地感到心疼。母亲也是奋战在危险的地方啊。

“妈,要不你就别去上班了,外面疫情这么严重,咱又不缺这点钱。”

“面包每天都来货,我得去接货卖货。咱这疫情这么严重,需求量会更大。”

身为售货员,她与千千万万坚守在岗位上的普通人一样,用行动表达了一切。

父亲参与“空中课堂”在家中开设网络直播。和母亲几乎是同时起床,因为不熟悉操作,不熟悉讲课模式,总要笨鸟先飞,反复彩排。父亲在直播授课时,并不知道屏幕对面的学生是如何反应。但每次一开课,看到几十位同学已签到,父亲就拿出最好的精神面貌,认真对待分分秒秒。

父亲还是习惯学校里上课,因为能和学生互动,更直观也方便学生理解。不过,不能改变环境就改变自己。父亲心中有课堂,索性就把客厅当教室,把屏幕当黑板。下课后,父亲会随机给学生家长打电话询问课堂效果。其中一位家长笑着说:“刚刚我和孩子一起听,孩子上课很认真,就像在学校里一样。”

与其说是闹钟将我从睡梦中唤醒,不如说是梦想在激励我奋进。如今,寒假越来越长。但应把现在当做开学,毕竟停课不停学。

按照学校的要求,测量体温,完成签到,按表上课,完成作业。这一切看似简简单单,但实行起来不易。因为我们只把家当家,难以克服惰性。同学之间已经产生两极分化,忙的忙死、闲的闲死。不过这场疫情就是一个筛子,所谓时势造英雄,抓住机会成就自己。

我发自内心地渴望开学,渴望生活重回正常。

面对这场疫情,虽然说我们仨没法成为逆行者支援武汉,但我们仨每天该工作的工作,该学习的学习,同所有的平凡人一样,为了抗疫尽力而为。

关于封闭区的生活,我们一家三口哭笑不得。先是母亲上班必戴的口罩告急,后到我们封闭区出现天价菜,七元一斤的白菜,论个卖的土豆。我们坚持少吃青菜多吃馒头,再加上母亲卖面包,近水楼台,一家子的温饱可以保障。

屋漏偏逢连阴雨,虽然饭菜不愁了,家里的煤气“罢工”了。灌煤气的老伯是外地人,村委不让进村。求人不如求己,我们一家三口开始寻找其他做饭的方式——目光投向了家里的电饼铛,豆浆机。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吃的是不同口味的馅饼、油饼、鸡蛋灌饼,喝的是是黄豆浆、黑豆浆、米糊豆浆……

 

                    云开见日

已经近一个月没下楼了,我很向往那窗外的世界。2月22日,新闻上说21个省区市确诊病例零新增。难得的艳阳天,我们仨带着板凳,走上我家楼顶——晒太阳。

我们仨坐在太阳下,父亲母亲嗑着瓜子谈笑,就在那一刹那,我感觉像是没有了疫情,就像我只是学累了来楼顶放松,晒晒太阳,一切是如此祥和,如此美好。我站起身,极目远望。

透过远方林立的高楼,高楼间的绿树,我看到了一样和煦暖阳下的武汉城:中山公园白云飘瑶,东湖绿道早莺啁啾,武大樱花渐次苏醒,黄鹤楼的琉璃瓦熠熠生辉,波光闪耀的长江浩浩荡荡,永无止息……

而此刻,阳光洒在了我们三人的脸上,“等这疫情结束,五一带你娘儿俩去武汉看看长江,咱们也尝尝热干面。”父亲满面春风。

我一愣,说:“还是等我考上武汉大学,你们俩去看望我吧!”我相信,珞珈山下的樱花大道终将会留下我日日走过的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