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责所在，勇往直前

■谢鸣凯（北京市海淀区民族小学）

傍晚，窗外显得格外安静。远处高耸的楼房，近处低矮的茅屋。月亮很圆、很亮，亮得刺眼。

老张望着远处异常寂寥的马路，暗自惊异。窗外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深蓝的天空也被防盗网撕成碎片。老张叹了口气，开门，走到空荡荡的院子里，翻手叉腰，凝神倾听，想用耳朵捕捉到一点具有生命力的声音，却什么也没听到。他只得走进门去，看了看在沙发上愣神的刘姨。

家里也很安静，静得似乎少了些什么。

“六点半了，儿子还不回来……”刘姨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幽幽地说道。

儿子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是医学院。刘姨当时兴奋得不行，每天都惦记着儿子。

老张没理会，手撑着膝盖，坐在躺椅上，摸到一旁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新闻里又在播报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疫情。 “哎，好事啊，今天治愈人数过百喽！好事，好事。”老张嘴里念叨着，眼睛依然盯着电视，仿佛电视里那人能告诉他自己儿子什么时候回来似的。

“你儿子还没回来呢，你还有心思关注大好事啊?”刘姨面露愠色，没好气地说道。

“急什么，他一会儿就回来啦！”老张脸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急什么，你说急什么，那可是你儿子！”刘姨急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而且他还是医生，在这非常时期，万一，万一……”刘姨连说了两个“万一”，就不敢再往下说了，要是她说的“万一”成了现实，那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忽然，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刘姨急忙扑到桌前，匆匆按下那个绿色的图标，“儿子，你在哪？快到家了吧！”

手机开了免提:“妈，我今晚不回来了。”

老张只觉得一股热流冲击着自己的眼眶，他倏地跳了起来，一把从刘姨手里夺过手机，两只手捧着，声音颤抖着问道：“儿子，你在哪？”“爸，呃，我在机场。”刘姨避过茶几，探过头，尖声叫道“啥？你在机场？你要去哪？”

“呃，我要去，那个，武汉……”声音越来越小，后面几乎听不见了。

老张转过脸，盯着刘姨变得煞白的脸。她抓着手机，张了张嘴，但始终没吐出一个字。

“爸，妈……这是我中午自己申请的，国家有难，医护有责！没时间跟您说……武汉疫情紧张，我是医生，还是一名共产党员，理应走在抗疫最前线，这是医生的职责。”

老张眨了一下眼，硬生生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咽了回去，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道：“儿子……你放心吧，去武汉好好干，别对我们这俩老头老太太有牵挂，我和你妈等你回来！”

刘姨抢过手机，几乎是竭斯底里地喊道：“儿子，你不能去啊！那可是武汉啊，最危险的地方，你可千万别……”

老张急忙挂断了电话，怒斥道：“你胡说什么，那是儿子作为一名医生的职责，他既然考了医学院，就应该时刻保持着救死扶伤的心理，他就应该去！”

“我不管，那是我儿子！”

沉默，声音传出窗外，回荡在整片夜色当中。

“全国一盘棋，那些医务工作者们，同时间赛跑，与病魔较量。面对疫情，我们坚信，全国人民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电视里主持人的声音传出，恰若一道闪电，攥紧了刘姨的心。

她点了点头：“好，好，我支持儿子！老头子，你快告诉儿子，咱俩等他回来！”

老张点开了儿子的手机号码，放在耳边，只听得对面冷冷的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老张愣了一下，忍泪含悲点了点头，缓缓道：“一件白大褂，穿上就代表责任！放心去吧！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