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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团巡礼:山东省东营市胜利第三中学白露文学社

发布日期:2021-08-27  点击量: 2955

校长王绪宝指导社长、副社长文学社工作.jpg


校长寄语

文学创作是一项艰巨而漫长的工程,酸甜苦辣尽显其中。虽然这是一个辛苦的思维过程,但是每一次的成功创作,青春便有了闪烁着流光溢彩的画页和跳跃着激情音符的智慧乐章。创作的道路充满荆棘和泥泞,但我相信,阳光总在风雨后,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曾国藩曾说但问耕耘,莫问收获。只要同学们锲而不舍,持之以恒,定会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白露文学社是三中学子自由挥洒文学才华的舞台,是一条通往圣洁的文学殿堂的阳光大道希望白露文学社的同学不仅展现青春风采,还要在追寻阳光拥抱阳光书写阳光中成长,这将是你们人生中一个新的起点新的开端,把握方向,以成就自己的美好未来。

——校长王绪宝

白露文学社骨干成员进行社内读书交流会.jpg 


社团简介

东营市胜利第三中学白露文学社成立于2019年9月,由杜书玉、李嘉奇、李沁馨、赵沐蓥四位同学创办,我社积极秉承“功不唐捐,玉汝于成”的宗旨,影响了我校一大批热爱文学的学生。同时创办了以青春、真实、健康为特点的社刊《青春思韵》。自成立以来,积极组织社团成员及其他学生参与了“新人杯”全国中小学文学大赛、第二十二届“语文报杯”征文大赛、第二十一届世界华人作文大赛、第十八届“叶圣陶杯”新作文大赛、第二十三届“长江文艺杯”新概念作文大赛等。2019年12月,在社团第五次会议上决定设立相关诗社、书法社、广播站,为校园文化发展助力。自成立以来,文学社积极举办校内写作大赛、读书交流会、朗诵比赛等,收获颇丰!

 

指导教师张为国指导社长、副社长文学社工作.jpg


教师经验

张为国,中学高级教师,曾被评为油田首届青年教师成长奖、油田教学能手、油田学科带头教师、东营市教学能手,曾获“圣陶杯”、“长城杯”、“华东六省一市征文”、“迎奥运全国征文”“中国石油系统征文”比赛辅导教师一二等奖,曾担任东营市语文学科指导委员会委员、东营市高中语文教学教研评选工作专家。

善为导游。慢慢求学路上,风景璀璨,莘莘学子,大都按部就班,埋头苦干,虽然摘取了成绩的桂冠,但忽略了别致美景的欣赏,如果有一位导游及时点拨,或许能引发喜爱风景者的情趣,然后灿烂成一朵朵美丽的花,很多具有文学细胞的人,或许由此裂变成一颗颗丰硕的果,或大或小,能量难料。

只问耕耘。功利意识羁绊着诸多无名文学爱好者的作家梦,青少年时期,花一样的年纪,能有点文学爱好就足以丰富自我,锦绣人生了,不必期望成为诺贝奖的候选。

生活处处有诗意,而众多学子却走进了单调、枯燥的胡同。罗丹说: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希望能用文学给更多的孩子增添一双独具的慧眼,让他们超脱某些束缚,寻求心灵的纯净,挖掘出生活中的美,绽放出黄皮肤文学花园的未来。

 

白露文学社举办校园写作大赛.jpg


社员佳作

十六年

李嘉奇(高三)

 

寒风蹂躏过的枝头,如今又被新绿染上了温柔,微风摩擦平静的湖面,几只绿头鸭缓缓滑过,晕开了春日的纹波。

几经寂寞,我的双眼厌倦了桌前堆满的作业和稿纸,融融的春光碰撞了我的玻璃窗,勾起了我的目光。我便出了门,凭借着心中涌动的感觉驱使着脚步,来到了你的身旁,还是当年的模样。

傲立的冬梅此时已逊色了溢散着芳香的粉桃,走近细细观望,转瞬间,我似乎看到了那个嘴角噙着微笑,脚步跳跃的男孩,那个与蝴蝶共舞,童真洋溢的男孩。“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是您牵着我的手,在这春日静美街头教我念的诗句,当时只觉得拗口,常常是极不情愿,若有新鲜事物,不一会儿我便跑开了。近日,在语文课本中再次看到这句简单却不失风雅的诗句,随即读起,这句儿时的无奈顷刻间化为当下的享受。再次回到那春日的街头,已不是当年的儿童,触景生情般诵读起这句优美的诗句,看着在清风中微微摇曳的嫩绿,那花团锦簇的枝干,这一切就如同发生在昨日一般。

翻开了积满尘埃的日记本,开篇第一句便是歪歪扭扭写的几个大字——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我还清晰记得,那时刚学会说这句自以为“高大上”的语句时,便在这街头向您蹦跳着炫耀我的学习成果,而您总是含着微笑摸着我小小的脑袋夸奖着我。如今再次讲起这句儿时嘴边笔下的话语已成沉默中的调侃,但不时看着墙上挂着的被一页一页撕去的日历,心头还是不免微微颤抖。时光真的就如同那箭那梭一般,不停地飞跃着划过,划到永不折返的远方。

清晨,被氤氲的雾霭洗润过的青草,清新了温软的泥土,在周末的时光中,愉悦总是来的这么早,这么轻巧。即使这地界不算大,但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常常与小伙伴一起用双手搅和着被花香浸泡过的泥土,玩得可谓是不亦乐乎,但最后衣服却总是无故遭了殃。现在,我又走到了当年被我“欺负”过的泥土旁,看着覆在上面的青青小草,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但我相信它一定还记得我,记得当年的那位“入侵者”。

现在十六岁的我已经跨越童年数千个日落,而距离成年也仅剩几次飞花路过,再次回到那个承载过我欢笑的地方,算不算是回答了一个当年无言的承诺?自从上了高中,与其说是披星戴月,倒不如说是与无声的岁月共同沉默,每日重复着上课下课,上学放学千篇一律的节奏,而面前的书本资料也搭建起了一座座别具风格的建筑,似乎要与我地老天荒一样。

忙里偷闲的我在这春日的街头,静静地观望着儿时所欢笑过的一切,那些似乎昨日却又不是昨日发生的事。日暮将近,晚雾渐浓,晴空下的白云也慢慢的浑浊进了夜色的深空,我轻倚在一棵树旁,嗅着一袭夜晚清凉的梨花香,仰望着漫天星辰,宁静岁月的美好。我的耳边仿佛传来了动听的琴声,逐渐朦胧了我的双眼,也同时隐匿了世间的一切,这里就剩下了你和我。

花开花落记录了我的欢乐,蝶舞纷飞描绘了我的童年,哪怕只有片刻,也足以让我回味悠长。或许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往往都是在消逝中与你的肩头轻擦而过,余留的大概也就是一道模糊的泪痕。莫要让动人的回忆仅仅慷慨了旧日的照片,莫要让珍贵的时光全部挥霍在屏幕的面前,让我们再次回到记忆的深处,找寻弥留在心底的美好,把曾经没有说尽的爱与抱歉,把现在想要表达的恋与怀念,都一一倾诉,倾诉在没有烦杂喧闹的瞬间。

在与时间的角逐赛中,不要遗失掉曾经的欢笑,不要忘记曾拥有的怀抱,待到相见时,也可轻轻一语“我很好”。在那柳枝交错掩映,微光唤醒的芬芳中,还有我一首来自肺腑的情歌。

 

我还活着

刘子悦(高三)

 

我与老人一坐就是一下午,听他讲他自己的故事。

老人没有名字,村里的人都喊他刚子。母亲在他十二岁时就死了,父亲和哥哥都入党上前线去了,他也随之入党,几年后参加红军。连长姓刘,性格朴实,年纪稍长,对他像亲弟弟。

没几天上面命令他们连北上去前线,临走那天,连里新来了一个身形瘦弱、白白净净的男孩,腼腆,胆怯。连里的其他同志,个个结实,他显得不太合群。刚子跟他没有正面交流过,但有时会悄悄关注他,他总是一个人站在队伍的后面,久久凝视天际,有好几次还摔倒了。老人说到这,轻笑几声,随后道,“但是啊,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那天正午,部队突然遭到敌人的偷袭。万幸敌人数量不多,同志没有死伤的。

正当他准备随部队继续前进时,一声“刚子”刺激着他的耳膜,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双强有力的双臂扑倒在地。

一声爆炸从上方传来——是手雷。

一副瘦弱的躯体压在他身上,耳旁是微微的喘息声。原来是那位腼腆的同志。

刚子想向他道谢,可是话还未说出口,他就自顾自地走了。入队后,刚子从队首绕到队尾,果然看见了在最后面的男孩。

“你叫什么?”刚子插到他前面问道。

“李长忠。”

“谢谢你救了我!差点就没命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青稞馒头递给男孩。

李长忠没接他的青稞馒头,脸上竟浮现出娇羞的模样。那样子好笑极了,刚子边笑边把青稞馒头硬塞到他手里。

“没……没事的。”李长忠有些结巴。

刚子点了点头,放慢脚步与他并肩同行,聊了很多。李长忠有个哥哥,几年前上前线死了,家里只剩一位老母亲,在刘连长的推荐下入党参军。用刘连长的话来说,李长忠这孩子虽然身体上不如其他同志,但他报仇的那份心比连里任何人都强烈。

“他真的是个好孩子。”老人又重复了这句话。

队伍连续走了两天,敌人的枪弹声越来越近,队伍里胆小的同志吓得不敢入睡,刚子和李长忠躺在沙袋上看星星。

“李长忠,你为什么参军?”

李长忠没有说话,晚风吹着有些冷,他缩了缩脖子。

思索了一会儿,道:“为哥哥报仇。”李长忠盯着明亮的星星,很坦然。

这句话深深铭刻在刚子的脑海里。

战斗的地方是一座小山,连队扎在山的背风坡。第二天天才蒙蒙亮,他们就被巨大的炮弹声惊醒,刘连长急匆匆把他们从沙袋后一个个拉起来。

“快!找地方躲避!”

敌人来得太突然,大家只好紧急后撤退回营地。刚子赶忙起身拉着李长忠往坡下跑,炸飞的泥土溅到了他的脸上。

战况异常激烈,许多同志身负重伤,弹药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他们无路可退了。敌人慢慢压过来,刘连长叫了几个同志冲了出去。

“快走!!”刘连长的声音大得仿佛穿破了胸膛。

他和李长忠几个人继续往坡下跑,边跑边回头。

没有见到刘连长的身影。

刚子咬牙含泪,不敢再去看身后。

山脚有座村子,不能再往后退了。此时连队仅剩十余个同志,有几个身负重伤。看来,他们要在这里进行决战。

刚子几人与敌人周旋,歼灭了部分,但以他们目前的弹药储备,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他瞥了一眼剩下的同志,没有看见李长忠的身影。

正当他准备与几名同志绕后突袭时,李长忠突然从后面冲出。

他恍然大悟,拉住李长忠的手:“回来!!”

李长忠甩掉了他的手,刚子无法相信他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

他的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好好活着,替我报仇。”

话落,李长忠决然朝着敌人冲去。

一阵枪声后的爆炸声紧紧揪着他的心。

李长忠的英勇牺牲,削弱了敌方大半力量。他们扭转了局势,成功保护了村民以及那片山区。

老人拭去脸颊上的泪水,道:“他完成了他的使命。”

面前这位耄耋老人三十余年来一直坚守这座山——这个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去李长忠的碑前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清扫、打理、陪伴……三十年来始终如一。

十月一那天,我前来看望老人。他打理了乱蓬的白发,换上了中山装,再一次踏上那条小路,一步一步庄严地走着。

老人走到碑前,“李长忠,我还活着。”老人喃喃道。

他军姿站立,年迈的身体已坚持不住长时间的紧绷。接着,他的手臂缓缓抬起,迅捷、标准地行了军礼。

“你的仇,我替你报了。

 


的答案

杜书玉(高三)

 

夏季的晚风一如凉爽的橘子汽水,阵阵袭来,消散了炎热赋予的烦躁。那风隐约地夹杂着木叶的清气,不经意间嗅到,只觉心中的些许压抑也随之弥散开来,仿佛坠入莲池的露水,激荡起细微的涟漪。

夏天是年轻人最热爱的季节。

走在街上,硕大的梧桐树冠隔去了傍晚时分尚未散去的暑气,满目的行人无序流动着,许多陌生而亲和的面容与我擦肩而过,或匆促或悠然,向着他们各自的目标前行。

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只身坐在街边的长椅上,车流不息。这番嘈杂犹如白噪声般活跃了我的思绪,我在追寻我前行的目的。

心中浮涌出些许念头,首先的便是自己的前程——这也是人之常情么。所谓前程,莫非“功名利禄”四字而已。然而川流于我面前的车水马龙,无不在追逐这四字前程。

禁不住心中的疑惑,我不得不去推敲这其中的缘由:

世人慌慌张张,不过贪图碎银几两,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惆怅,可让父母安康,可护幼子成长;可这碎银几两,了却儿时梦想,少年沾染风霜,世人寸断愁肠。

继续深究下去,便隐约看到那灯火中寥寥数人的狂欢——他们不事辛劳,却坐享成果,而那成果千万倍于一位努力生活的工农大众。

我们就像被圈养在观赏池中的锦鲤,为了争夺游人的投喂,彼此不惜伤身劳形;这池浅鱼众,因此那争夺便愈发的激烈,锦鲤往往受压甚重却不得几粒粮米。我们与池鱼仅有的不同,便是那“游人”所拥有的“鱼粮”都是我们自己创造的。

历史虚无主义、超前消费主义、教育医疗私有主义等等,为了铸牢池鱼的枷锁,游人们无所用而不及,以至于公开宣扬“无偿加班是福报”这种谬论,就宛如他们控制的资本中了无人民血汗,皆是天赐神授一般。

晚霞仍辉映在天际,红日却不见了踪迹,想必是才落下去;车流人群渐稀疏了,远处公园里传来几声犬吠,城市就在此时沦入短暂的沉寂。

为什么池鱼会被低浅的圩堤所围困呢?原因无他,世间万象,欲念纷扰。权财欲望就像藏在灵魂深处的心魔,使人被虚假的表象所蒙蔽,控制着人们去求取无尽的诱惑而难以自拔。

街边的路灯尚未亮起,略有冷意的风并没能散去昏暗;我想这无妨,也许世界就这样,正因为尚存阴影,方才会出现新的光芒。

百年前,中华积弱,外敌横行神州如入无人之境,内贼剥削百姓似刮案上鱼脂,一时间无数青年志士舍身离乡,为家国救亡而奔走远洋偏村,以求得复兴之计;现如今,国富民强,然外有资本指使文化输出,鼓吹种种主义,内有公知抹黑国家民族,接揽门门生意。国际特权和贸易不公依旧存在,而帝国主义加紧政治围堵文化入侵。我辈该当如何,任凭黑暗玷污同胞精神,蚕食人民血汗否?中华乃至世界之未来该当如何,拱手将命运交予我们最厌恶的游人否?

三十年前,乌拉尔山西麓的炬火盏盏熄灭,地图上再也找不到列宁格勒,无数先烈以热血生命燃起的红色被不费一兵一卒掩去,那些幻想优渥生活的家庭不过数月被掠空了毕生血汗,卢布废如白纸,一个曾象征人类先进的政权就此没落。

我辈青年大众,当首先培育自身之独立人格,通学历史先哲之思想,帷幄科技进步之能力,尔后探求民族振兴之方式。在将当百年之际求学先辈以作中国之希望,在建国百年之际担当重任以中国之脊梁。

我并非宣扬抵制外来文化,而是认为应当在欣赏旁人先进的同时,发展属于我们自己的文化和思想。如今国内文娱产业几乎将“功利”二字理直气壮地写在面门,资本鼓吹的粗制滥造产品也能博得一番名气,赚的几次钞票。再谈与之密切相关的“饭圈文化”——一种以偶像为中心的商业炒作,不顾国家民族之尊严,不远千里给服兵役的外籍艺人及其战友送去厚礼,或筹资将某艺人的姓名广告在外网,彼时正值国内新冠疫情危重之日,引得外国友人非议。

如今资本家控制无产阶级的手段,便是贩售焦虑与鼓吹消费。前者无形中将无产阶级分割开来,仿佛住在大都市的就比生活在小城镇的高一等;无产者竭力于彼此争夺有限的价值,并听信资本家“我的财富是凭自己努力得来”等荒谬之言,任凭他们窃取剩余价值。后者则是通过宣扬“中产阶级”、“小资生活”等概念,二次掠夺人民利益。

晚意渐浓,苍白的镁光灯下,群星被遮隐了应有的璀璨;尽管黑夜漫长如此,黎明终会如约而至,群星中离我们最近的那枚将会发出千百万倍于镁光的明亮。我们在迈向黎明的过程中,失去的只是枷锁,而我们将得到整个世界。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奈尔,就一定要实现。

 

我与你

赵沐蓥(高三)

 

不知是不是缘分从中牵起,亦或是冥冥中的注定。

一次图书馆偶然的对视我们便在纸上相逢。

自此,你便携着我的手,走进你的人生,驰进那片荒凉的撒哈拉。这时,我只能远远望着昂首走在黄沙上的你,你眯着眼看天边的血色残阳,和裸体般的绵延丘峰。翩翩长裙下是你坚定不移的脚步,从不回转,一直向着我们未知的远方。而我只是亦步亦趋,直到你瘦弱的身影在我眼中在我眼中变作点,最终消失。

渐渐我才明白,其实我根本没能走近你。很多时候,你看似触手可及,实则像那天上的北极星,等我在黑夜里寻找。

在无数寂静的夜里,我会在书页中窥见你。你伏案写作时的背影,时而抱头沉思,时而带笑轻书。若时光都能像这样流逝,就让我望着你。可上天却连这也不肯给我,我就坐在那,怔怔得任你变得模糊,再一次消失不见。

后来,我又参观了你和荷西的第一个家,那里处处都有你生活过的气息。坟场老人雕刻的逼真石雕,里外洁白的墙壁,自制的轮胎沙发……甚至有用你姆妈寄来棉纸糊的灯罩。说到这,又怎能不提你那“中国饭店”呢,虽然食客只有一个,我是旁观者,但你也能经营得简单有诗意:什么粉丝煮鸡汤——雨,春雨,你哄荷西说那是春天被冻住的第一场雨,还有蚂蚁上树,你又说那是钓鱼用的尼龙线,也不知道荷西到底信不信。

偶然看到一本书中评选的“世纪文学60家”,你是专家、读者评分分差最大的中的一位。我不禁想到你回台湾时的热烈场景,纷至沓来的信件让你有点手足无措,明明自己写作消遣的文章,竟然受到这么多人欢迎。但当闲时,你还会和好友一起,冒着夜雨,穿着自己喜欢的红轮滑鞋,尽情飞翔于空旷的广场上。我又钟情你的真性情,不骄不躁。

好像在所有地方,人们都会朝你聚集。并不因为你有一个八面玲珑心,你走过的路,读过的书,阅过的人,让你心中自成一番天地。

像个执念般,我总想探寻一个真实的你,结果却总模模糊糊,无疾而终。慢慢地我领悟到,其实这些都是你,都是你的样子。只是你的思想太孤独,孤独地变换自己的角色。你又是自由的,背起行囊便孑然一身,了无牵挂。那是你吗,三毛?但你的灵魂又绝不是同道殊途,永无归宿,你有自己的幸福。

我好像终于读懂了你,在你留下的万水千山里。

 

杀人的和尚
李沁馨(高三)

北平城内接连死了几个日本鬼子。
这本不是一件大事,搁这年头,北平城里哪儿能不死几个人呢,死了谁都没有可稀奇的,但这次却闹的满城风雨。
你听说了没,这杀日本人的是个和尚!
你开什么玩笑,和尚哪能杀生。

这年头,连和尚也不安心念佛了么?    

这得话说回前几天,静安寺的和尚打坐时被轰轰的炮火声分了心,这让他突然想起来北巷的赶车夫在夜里拉活突然被抹了脖子,东街的一家人被日本人抓进大狱里了,偌大的家就剩一个啼哭的三岁孩子,何等凄惨!半夜惊起的枪声,轰鸣不休的战斗机日夜盘旋,生灵涂炭,动荡不安,想到这,和尚叹了口气。
这沈老板来静安寺上香火钱恰好赶上和尚分心之际,和尚想到底沈老板是上过学,中过秀才的文化人,走南闯北四处做生意,见识的也多,想必对时局也有了解,于是和尚便捧茶来,忧心忡忡地开口:沈老板,外面时局是不是......沈老板啜了一口茶,懒洋洋开了腔:
嗐,你一个和尚忧心啥,这教中国抬起头的使命,只靠那些官老爷了,八竿子和你打不着。”“闲居非吾志,甘心赴国忧。贫僧见这众生皆苦,想尽己所能度众生。一个和尚荷担如来家业,就要有出离心,可这个出离心并不是抛弃对父母的孝心和对祖国的捍卫,贫僧是吃中国的水长大的,中国的土地养育了贫僧,贫僧的肩上有使命!”“就你一个小和尚还想救众生?痴人做梦呢,若不是靠大家断断续续捐的香火钱,你早饿死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和尚动了气,抄起门后的扫帚,将沈老板赶了出去。沈老板气不过,破口大骂: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秃头会干什么,这动嘴皮子逞书生意气算什么事?真真是没有个和尚样儿!
那天寅时,静安寺的和尚提刀悄悄出门了,暗灰色的天际茫茫无边,他擦了擦刀,转身便融入了橙红的日晖里。
和尚在南街小巷蹲到了一伙儿在巡街的日本人,拎着刀扑了上去,奋力砍杀,扭打成一团,和尚到底敌不过那些真枪实弹的日本人,最终被擒。
和尚被定在三天后的早上,斩首示众。
那天早晨,观刑的群众围了黑压压的一片。
佛家不是本以慈悲为怀么?
和尚冷嗤:菩萨低眉是慈悲,金刚怒目难道就不是慈悲了么?
和尚身姿如松,昂首挺胸,大义凛然,语气铿锵有力:我佛本以慈悲为怀,奈何妖孽为祸一方,我佛亦要做狮子吼,降魔灭邪,以正天理这便是贫僧的使命!
愿众人将教中国抬头之使命,置于自己肩上,吾辈需努力,吾辈当自强!这是和尚倒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语毕,枪响。和尚的血从胸膛喷涌而出,染红了三尺土地。
这北平城里啊,又多了座孤坟

一个少年模样的小和尚对着坟三叩首,小和尚手中的念珠不见了,取之而代的是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