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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届“叶圣陶杯”全国十佳小作家萧惟丹 2014-09-11 10:42:22  发布者:严夏  来源:叶圣陶杯大赛组委会

 

 

 

个人简介

萧惟丹,山东寿光世纪学校初中学生。从小爱好写作,作品多次在国家级报刊发表、曾获得“全国校园文学新苗奖”、新华画报杯作文大赛特等奖、“山东画报杯”作文大赛二等奖、“农圣文化奖”文学创作奖二等奖等众多奖项。在12岁时写成长篇校园励志小说《女孩,不哭》,并由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2014年7月在第十二届“叶圣陶杯”全国中学生新作文大赛现场决赛中荣获“全国十佳小作家”荣誉称号。  

 

写作感言

写作赋予我的,是心如止水般的宁静。不知何时起,我开始深深地陶醉于抒写心中情怀的畅快,陶醉于用心灵和笔尖勾勒出旖旎风光的惬意。以我之见,写作实是有血有肉的生灵,我视它如知心旧友、倾心之交,它仅用一张白纸,便能包容我所有或喜或悲的情感与思绪;我也愿向它倾吐衷肠,把一颗炽热之心奉献给它,至真至诚,毫无保留。漫漫人生路,得以有文学与写作相伴,足矣!

 

【作品选萃】

茶味的父爱

 

萧惟丹(山东省寿光世纪学校) 

 

我并不否认父爱重如山的佳话,但在我看来,自己拥有的是别有一番味道的父爱,它散出热腾腾的白气和沁人心脾的悠悠芳香,只轻呷一口,幽香便缠绕回荡在口腔,使人得以品出其中醉心的韵味——那是茶味的父爱。

爸爸爱茶如命,比酒鬼嗜酒还要强烈。家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茶器和茶叶,单单茶壶就有二三十把,爸爸喜欢喝茶,甚至到了痴迷的境地。爸爸认为茶为灵秀之物,饮茶令人清和宁静,享受芬芳韵味。他常常给我讲些什么茶谱、茶经、茶道以及品茗的礼仪讲究等等,我却总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只是似懂非懂地装作一副正经摸样。闲暇之时陪爸爸斯斯文文地品几口茶,在含香咀华之际,怎也忘不了爸爸喝茶时陶醉、平静的神情,好像整个人都浸在了茶香里一样。

然而这些年来的父爱,也像茶从壶里泻出一样,汩汩地在心间流淌,流淌成爱的汪洋——

一岁时,他帮我换洗尿布,作为回报,我手抓脚蹬,嚎啕大哭;

三岁时,他给我买玩具,作为回报,我把家里折腾得一片狼藉;

六岁时,他教我画画、写字,作为回报,我在墙上涂满了“抽象画”,把纸撕成碎屑,撒得漫天飞舞;

十岁时,他为我准备好满桌可口的饭菜,作为回报,我连筷子都没动一下就嚷着难吃;

十二岁时,他给我买了漂亮的裙子,作为回报,我发着脾气把衣服丢在一边,继而把他挡在我的门外;

十四岁时,他说希望我好好学习,作为回报,我头也不回地冲出家门;

十五岁时……当我十五岁时,他还是那样为我做着一切,而我,终在无意间触到了他粗糙的手掌,看到了他爬满眼角的皱纹和瘦削的身体。一股苦涩泛出,那便也是茶一样的味道。自己常因别人的父母深情而感动涕零,却极少在意累积在自己身边的养育之恩,现在回首看来,十多年无穷尽地给予和付出,又何尝不伟大呢?岁月沉淀,这父爱就像普洱陈茶一样,愈加浓香。

此刻,爸爸又在阁楼上喝茶。

我走上了楼梯,坐在爸爸身旁。爸爸笑眯眯地说:“喝杯茶吧。”我点头答应。

爸爸欣然拿起茶壶,小心翼翼地倾倒着淡绿色的茶汤,壶口几缕轻烟散着温热,夹杂其中,一齐在杯中不断形成涟漪,一圈一圈,扩大,消失……

我轻轻端起荡漾着一抹淡碧的茶杯,嗅了嗅,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接着嘬一口茶,细细品味——那是父爱的味道,我尝到了,淡淡的涩味后浓郁的醇香。

(指导老师:黄清春)

拨浪鼓

 

萧惟丹(山东省寿光世纪学校) 

 

又是一个百无聊赖的下午。一个人慵懒地蜷缩在没有阳光的房间里,周围安静到足以让耳朵对钟表的机械声敏感;安静到连自己深深浅浅的呼吸都觉得是种嘈杂。

我倒了杯热水,放在桌前,随手拾起被妹妹丢在一旁的拨浪鼓,搓捻着——“咚咚咚、咚咚咚……”低沉的共鸣在耳边回旋,像凝成的一股洪流,深幽、厚重。这声音,似曾相识一般,既熟悉,又陌生。像是几年前的那只拨浪鼓,细看却又觉得哪里相差甚远……

鼓皮震动,鼓声绕梁,回忆随之愈积愈深。

“咚咚咚、咚咚咚……”鼓声悠长——“来追我,追到就给你……”熟悉的声音,从脑海深处涌起。那时我四岁,堂姐也四岁,虽说她比我大几个月,个子却不及我高,我尚且不心甘地叫她声姐姐。我们俩同样稀罕拨浪鼓,就因为她总追不上我,那只唯一的拨浪鼓就总是归我所有,为此,我曾洋洋得意过好一阵子。

“咚咚咚、咚咚咚……”鼓声强劲——我记得,家里总是被我俩翻腾的一片狼藉。我们两个的性格反差极大,她做事总是一丝不苟地认真,而我却是懒懒散散的样子;两个人喜欢的东西也常常不合拍,印象中基本没有过像其他闺蜜那样穿一样的衣服,扎一样的小辫儿。她想向东时,我偏想向西,自然而然的,我俩翻脸比变天还快,闹起来就唧唧喳喳地吵上几句,然后各走各路,大人拉也拉不住。不过就算这样,我们还是天天都黏在一起。那时候,我们两个就是彼此的影子,是彼此的左手右手,拆也拆不散。

“咚咚咚、咚咚咚……”鼓声空响——说实话,我个人并不喜欢“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句话。然而越是不喜欢的,就越是会来到。我俩八岁的那年,因为家庭的变故,她只得跟她母亲回南方老家。我是在她走的前一天才得知的消息,已没有时间去埋怨谁,也来不及去挽留什么。那时,是我生命中第一次感觉到了时间的珍贵。临走前,我把那只拨浪鼓送给了她。她开心地笑了,我却红了眼眶。送走她后,曾有一段时间格外烦心,总觉得做什么事都少了点什么。以前,我并没有用心珍惜过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和友情,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存在已经成为我生活中无法改变的习惯。

“咚咚咚、咚咚咚……”时隔几年光景,还是会常常想起旧事,接着在五脏六腑间涌起一番酸楚,往事还历历在目,哪能如此容易地忘却。拨浪鼓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眼角也已留下了泪的余温。桌前的热水还泛着白气,氤氲了她的模样。

我闭上眼,诚心祈愿这悠长的拨浪鼓声能携着我的问候送入她的耳边:姐,你过得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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