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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春:我们怎样教文学 2015-01-06 14:41:30  发布者:素岚  来源:《文学校园》2014.2 作者:黄 春

  

【名师简介 】

  黄春,北京四中语文高级教师、学校人文教育工作室负责人、文学社团及校刊编辑部指导教师,首都师范大学特聘研究生导师,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校园文学委员会常务理事。曾被评为“全国优秀教师”“全国教坛新星”,曾获全国教学大赛一等奖、北京市教学大赛一等奖、西城区教学大赛特等奖,编著有《流石6周年纪念文集》《笔尖上的成长——北京四中黄春老师教你写作文》等。

热爱行走,走青海,去北极,骑行日月潭;热心公益,跑西北,下农村,支教中小学;热情生活,读好书,交好友,记得好日子。

 

我们怎样教文学

 

作为以学文学为专业又以教文学为职业的人,我常常在想:文学,哪怕不说文学素养,就光谈文学之术(如果有术的话),是教出来的吗?我这里其实问出了两个问题:文学,“教”了就一定能“出来”吗?一定需要“教”才能“出来”的吗?当然,这其实已经不是问题啦。有识之士早就有了“共识”:不一定能教,且不一定需要教。我也常常以这样的答复来回答别人(比如学生、家长)的提问,并且往往能收到满意的效果。

可是,我是老师。既然老师“不一定能教”,还不一定需要老师来“教”,那么,请问老师的作用在哪儿?请问我的价值在哪儿?我总还是无来由地很是自信地坚信:

师之所存,教之所存也。——即便是对于文学,也应如此。“教”,永远没错。只是,“教”什么?怎么“教”?

教文学,大可不必“数套路”,大可不必“手把手”。很多老师喜欢将文学的教与学,定性在“造文”训练上,甲乙丙丁,一二三四,越是头头是道,越是焦头烂额。我们有时候根本没有想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越是中小学生,越要从大处着眼”。

何谓“文学之大处”?那就是“文学地生活”“文学地为人”。

记忆中很多同行来北京四中参观交流,都执念不忘地试图从我们老师这儿要走一些“法子”,却也都失望而归。不是我们舍不得,而是我们真的没有您要的“法子”。而我们所有的,却又不是我可以掏出来,更不是您可以拿走的。

比如,我们努力打造着一个和文学关联的校园,学生们不仅随时随地可以触碰到书本,而且还可以随时随地遇到他所心仪的老师开展一场和文学关联的畅聊。

比如,我们努力让我们的文学课堂没有张丽钧老师所痛恨的那种假语文(参见《盘点语文课上的那些“假”》),而有的是倾心的阅读和真心的交流,有的是学生的努力、文学的美丽、老师的魅力。

比如,我们努力扩大写作的范畴,带领学生们去采访,去调查,去阅读,去思考;带领学生们去写读书笔记,去写评论鉴赏,去写纪实报告,去写诗歌小说。

比如,我们努力让文学变得有形有色可观可感可触摸,组织学生朗诵、演讲、表演、辩论、赏析,组织学生走四方行万里,接触自然,体察民生,思考天地。

比如,我们努力丰富学生的生活,努力滋养学生的心灵,努力开阔学生的心胸,努力提升学生的情怀,努力保护学生的个性。

这些,说带不走,其实也是可以带走的。

我所说的“怎么教”,实际上很简单,那就是学校要为学生的文学成长搭建一个尽可能大的舞台,而老师呢,就要带领学生将这个舞台建设得尽可能丰富多彩。

当然,校园文学社团(包括校园书刊社),就是这么一个大舞台。北京四中文学社和校刊《流石》编辑部就是。于是,2007年夏至,《流石》创刊。这是一份季刊,每逢春分夏至秋分冬至时节出版发行,每期约25万字;到而今,已是第28期,连年获得“全国最佳校刊特等奖”。

记得我在给《流石》创刊号写发刊词的时候,就在竭力地思考着文学的意义,具体而言就是“文学”这种高大上的东西,之于校园,之于少年,其意义何在?后来,我借北京四中校园里古建“漱石亭”及“枕流漱石”之典,为校刊命名,且撰文《流石名记》以释其义。

《流石》培养出了学生的优雅气质,他们大气,优雅,文质彬彬;《流石》培养出了学生的担当精神,他们关注社会,关注生活,他们用自己的力量为弱者带去力所能及的帮助。《流石》培养出了学生的宽阔的视野,他们走出校门,倡导校际之间的交流;他们走出城市,亲近自然,触摸历史,接受民族传统文化的熏染;他们走到海峡对岸,走到世界各地,播撒汉语言文学艺术的种子。

《流石》之于校园,是一份校刊,更是一份事业;是一种教育,更是一种理想。总之,语文老师对于人文精神的信仰和追求,有时候,就可以借助一份简单纯朴的校刊而得以实现。

类似于这种简单而纯朴的方式,当然还可以有很多很多。

比如,我们带领学生在自己的教室门口拟挂楹联。

比如,我们在校园里开展灯谜活动。

比如,我们举办“我的秋天”和“走进西城”的摄影展览。

比如,我们每周举办“北京四中大讲堂”。

比如,我们带领学生自编自导自演,体验话剧舞台,体验人生百态。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大概是我们这些学文的人,都向往的生活追求和人生状态。因此,我们会不自觉地将“读书”“行路”作为对学生的一种热切的期望。北京四中坚持多年的“人文游学”,就是四中学生“行万里路”的一种重要的内容和方式。此外,还有各种各样的社会实践、职业体验、公益活动、交流参访、春游秋游等等。可以说,我们的学生在四中三年里的所行之路,真可谓“不远万里”。

除了行路,还有读书。除了读书,还有写书。“读”和“写”,是语文教学和人文教育的最基本的两种方式。我以为,语文老师向学生教授一篇课文的最高尚的目的,就是能够激发学生在学完课文之后能够主动地去阅读一些有关于此的文章。同样是多多益善的还有“写”。四中的学生三年中要写很多的文章,并且还要写很多样式的文章——写散文,写诗歌,写小说,写剧本;写人物,写事件,写思想,写情感;写随笔,写日记,写博客,写作文。

有了这些,后来的后来,学生们的生活就和“文学”关联上了,而这就是学校和老师在“教文学”的事情上,可以做的,和必须做的。

以文为学,以文为人——与您共勉。

 

 

附:流石名记

四中老校长室旁,竹丛掩映中,有亭曰“漱石”。据说其乃重建之物,既要重建,想必定有历史,定有掌故,也定有教育之初衷。想起《世说新语》记云:所谓“枕流漱石”,实为归隐者之辞“枕石漱流”之口误。权衡一下,然却反倒觉得其意更深。

以石为枕,以流为漱,其悠闲而惬意,让人想起孩提时光,想起山居边城,想起捣衣饮牛,想起两小无猜,自固难得。而能“枕流”以洗耳者,则必空灵雅慧,而为智者;能“漱石”以砺齿者,则必坚忍决毅,而为仁者。当年朱熹便在白鹿洞书院门前的小溪中,寻得一石,刻曰“枕流”。“仙踪行去终飘渺,人事读来在枕流。”朱子枕流,旨在“自洁”,意在“贯道”;然四中“漱石”,其旨在何处,其意在何方?

“滴水穿石”,“海枯石烂”,“水落石出”,“中流砥柱”;“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自古以来,“水”“石”相搏,若洞吹,若洪钟。记忆中最宏伟壮观的,当数苏轼的“乱石穿空,惊涛拍岸”了吧。那是浩浩历史在接受着最最残酷的岁月的淘洗——泥沙卵石自然要被冲走的;而历史巨人们却傲立浪头,如乱石,直穿空,扬惊涛,任拍岸,纵使多情酹江月,不叫须髯成淤滩。百年四中,唯其如此,甚幸甚矣。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山石与水流,是仁智者的课堂、考场,也是仁智者的讲坛和舞台,是其生之处,亦乃其死之所。

智者枕流,枕流为洗耳,洗耳为善闻;仁者漱石,漱石为砺齿,砺齿以敏言。听甚言何?则自当迥异。枕流者可以听见落花之有意流水之无情,枕流者也可以听见蚂蚁在跑小草正眠;枕流者可以听见在河之洲有雎鸠关关,枕流者也可以听见国破春深而花自溅泪。——你闻听了什么?漱石者可以渴饮笑谈奔走呐喊,也可以长歌当哭扼腕哀号;可以“扬眉挺腰”“粪土当年”,也可以“半部论语走天下”“一蓑烟雨任平生”。——你言说了什么?

一枕一漱,说易还难。世间之事多如此,易在日常而平常,又难在经常而非常。

一流一石,且智且仁。世间之人亦如此,智求灵慧须枕流,仁求忍毅须漱石。

《流石》,藉此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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