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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经典散文写作的邵党生 2013-02-26 11:52:38  发布者:phpcms  来源:本站

回归经典散文写作的邵党生
 


   【作者介绍】

邵党生,江苏省扬州市教育学院附属中学教师。1982年南京师范学院中文系毕业,中学高级教师,长期担任中学语文教学工作,热爱文学,勤于读书,喜欢写作,担任学校文学社导师多年。在指导学生写作的同时坚持下水作文,以自己的创作经验指导学生的写作,实现了师生共同发展。

现为中国教师写作研究中心理事、中语会“教师文学修养研究”专题组主要成员。其文学专著《缤纷的宁静》作为“中国教师作家系列”已由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

 

[文学自白]

散文是一种自由写作,其实本没有大小之分,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有的文章形大意小,有的文章形小而意大,大小之分,不亦谬乎?而大散文流行的这些年,并没有产生多少名家或者名篇,这与以前散文全盛时期群星灿烂的局面无法同日而语。

因此,我以为对于所谓的大散文到了应当反思的时候了,曾经被颠覆的散文的经典写作应当适时地回归。而这种回归不是回到老路上去,而是对于所谓的大散文的颠覆,从而达到否定之否定的螺旋式上升。解构所谓大散文写作就是还散文的本来面目,还散文写作的自由与个性。

回归经典的散文写作需要的是一种勇气,亦即一种颠覆“大散文”的勇气,亦即一种藐视流行与权威的勇气。因为这种回归是一种解放,这种解放会爆发出散文创作的动能,也就是说任何人都可以去写散文,通史的可以写历史性散文,学哲学的可以写哲学性散文,写小说的可以写叙事性散文,写诗的可以创作诗性散文,爱旅行的可以写游记散文,搞新闻的可以写纪实散文,接触花鸟鱼虫的可以写小品散文,等等,只有冲破了“大散文”的局限,散文才可以万紫千红,才会有全面复兴的那一天。

[代表作选]

呷口龙井茶

已经记不起来什么时候开始喝茶的,像模像样地每天必须沏一杯香茶,并成为生活的一种习惯,这事好像发生在大一或大二的时候。那时喝什么茶其实是不讲究的,因为家里并不富裕,所以喝的茶也常常是极普通杂牌子。

然而,知道世界上有一种茶叫龙井茶却是很早。那还是在我十三四岁的时候,跟着母亲去杭州旅游的时候知道的。那时的旅游也便宜,没有什么旅行社,一般是由单位组织的,单位上的工会先派人到前方去打前站,安排好食宿,这边也由单位联系汽车,到一切妥当就出发。

到了杭州,先玩了西湖,苏堤春晓,三潭印月,断桥残雪,柳浪闻莺,一路跑过来,看看跟咱瘦西湖也没什么大差别。然而,出了杭州城,来到了九溪十八涧,那感觉就与扬州完全不同了,两边的山峦,中间的清涧,明朗的天空,碧绿的茶树,让人如同进入了仙境一般。而著名的虎跑泉就在往九溪十八涧去的山口上。来到泉眼跟前,只见水面上飘着一些一分二分五分的硬币,水下还沉着许多的硬币,这是人们用来试验这水的张力的,好的泉水包含大量的矿物质,其水的张力一般比别的水来得大,放上硬币一般可以保持一段时间沉不下去,我也试了一些,果然不假。

既来之,则饮之,“虎跑水,龙井茶”,这可是天下绝配,那时的东西也真叫便宜,一杯虎跑水泡的上好的龙井茶也只要一角钱,于是就坐下来像模像样地喝起茶来,那时我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却很有心地喝起了龙井茶,而那种特别的滋味,即使是过了许多年仍然在心里清晰地保存着。

从那时开始,龙井茶的概念就深入到我的心里,而那一次所喝的龙井茶的味道也不断从记忆深处跑出来,以后虽然别的茶也喝,而喝龙井茶还是比其他什么茶更多一些。

龙井茶之所以成为我的最爱,其实还不仅仅因为那一次的旅游,实在是因为这龙井茶很对我的胃口。先看茶叶,一律是烘焙得扁扁平平的,拿在手上滑滑的,却是硬硬的,丝毫没有其他茶叶的那种蜷在一处的软绵绵的样子,这很有些像那古越国人的性格,硬气,这让我在心里就默默地认可了这种特别的茶。再品茶味,龙井茶与别的什么茶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这种茶一泡即浓香四溢,茶味浓烈,不须慢慢地进入状态,这也很合我的脾气,我很喜欢那种第一泡的苦涩味,很浓,很苦,很有冲击力,有时精神也会为之一振。而进入第二泡则平和许多,淡香幽雅,如同在深山听泉,如同在乡村赏月,让人悠悠然如沐春风。而到了第三泡,则如绕梁三日的悠扬乐曲,渐渐进入尾声,然而齿颊留芬,时时让人回味无穷。

龙井茶说起来可能不如碧螺春那样适合拿来细细地品,也不如铁观音那样适合拿来做茶道,然而,龙井茶却始终让我觉得这是茶中第一,就像是说到美人,你可以说章子怡、赵微、张柏芝,说到她们的时候总觉得还是有缺点,然而说到奥黛丽·赫本,大家都不再吱声了;就像说到科学家,你可以说牛顿、莱特兄弟、贝尔、爱迪生,这些科学家也还都可以互相不服气,然而说到爱因斯坦,大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对于美人中的美人,科学家中的科学家,大家都不会再持异议,而龙井茶,在我看来就是绿茶中的王中王,没有别的茶可以与之争锋。

当然,对于茶的爱好,各人自有各人的想法,任何的爱好都有道理。酷爱龙井,也只是我个人的一己之癖,不过,就每年龙井茶上市时新茶的那种天价,也足以说明爱龙井茶者大有人在。

若是有空,再到虎跑泉去品赏一次龙井茶,也算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呢,因为从少年时代第一次品尝虎跑水龙井茶,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光阴荏苒,想起来,有时不免还有些感伤,记忆深处的那种感觉,有时会随着时光的推移而越来越强烈。

 

雪里茶花

不知什么时候搬来的,来了就在门口的晒台上摆放着,一只不大的白瓷花盆,里不面多的泥土,一株不起眼的茶花就长在这里。从来就没有注意过这花的存在,总是在为其他的花浇水的时候才顺带给它浇点水,总在给其他花施肥的时候才想起来也给它施点肥。当然,这株茶花就像瘦西湖一般,总也肥不起来。

不过瘦归瘦,可这茶花却是健康得很,油油的杏仁形的叶子,片片发亮,像是蜡做成的一般,瘦瘦的身躯却分明很结实,成天像是没心没肺地乐着——不浇水?无所谓;不施肥?无所谓。

我怀疑这原本就是一株野地里的山茶花,穷山恶水就是它的老家,所以才这样搁哪儿都长,丢哪儿都乐,所谓随遇而安,就是指这种家伙吧?我经常乜斜着眼睛瞧它,想不通为什么它周围的那些花花草草都先后只剩下花盆了,怎么这东西还这样乐呵呵的活着?我有时甚至在想,这茶花是不是像许多中国人一样,只想着好好活着,可以冷眼看那些得名得利的小人如何受到各种报应吧。

今年冬天的雪很大,一场接着一场,直下到几乎可以没过膝盖。这茶花长得瘦小,所以差不多全被雪埋起来了;然后又铲雪,加在它的身上,这样这茶花就完全不见了踪影。过了两天,雪开始变成冰,硬梆梆的,敲也敲不坏。

或许就因为这茶花原本就生得贱,所以也就没有理会。过了两天,雪也融掉一些了,同时也想看看这茶花究竟怎样了,于是就扒开一些雪:这茶花的枝像是刚醒的人伸了个懒腰,从雪里直立起来,一层冰雪从枝叶上抖落下来,它又很精神地向着天空微笑了。而更令我惊讶的是,从雪堆里竟然跟着枝叶一起挺起了一朵朵血红色的花,像是洁白的雪里埋着的火,见空气就充分燃烧起来。

这是单瓣的茶花,中间是金黄的蕊,很蹩脚的品种,然而却是鲜红的,这是我最喜欢的颜色之一,热烈得喜庆,泼辣得逼人,尤其是在这白雪的映衬下,更是红得耀眼。就在这一刻,我震惊于这花的辣气,震惊于这花的刚毅。我不由得想起许多人来,也是这样看上去平平常常,也是这样一直默默无闻,然而,就在这大雪压顶的时候,这些人挺身而出,忽然变得光芒四射,忽然成为了英雄,他们感动着中国,感动着万千百姓。

过了许多日子,周围的雪都化完了,再看看那些花花草草,剩下的大都是些命很硬的品种,很像那些风里来雨里去的民工,其中就有这株茶花,依然嘻嘻哈哈地开放着,好像没有发生过大雪压顶、冰封花蕾的事一样,仍然在晒台的一个角落里挺精神地活着,也许它又将这样平凡地活下去,仍然不被人重视,仍然是单瓣的花朵,仍然是瘦弱的枝叶,却也仍然是一付乐天派的模样。

有时我不免瞎想:当苦难已经成为一种常态的生活,身在苦难中的人还怎么会把它当回事?在别人看来这茶花是多么的英勇,而在它自己看来却又是多么平常。然而,人的一生中能够在烈日下歌唱,能够在冰雪中绽放,即使只要这样一两回,也便不会有什么遗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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