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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镇西:何必一定要有“教育意义”? 2014-02-18 09:12:08  发布者:南枫  来源:本站整理

李镇西_语文教育-校园文学

名师简介

李镇西,男,1958年生。1982年2月毕业于四川师范大学中文系。2003年6月于苏州大学教育哲学博士毕业并获得博士学位。先后在四川乐山一中、成都玉林中学、成都石室中学、成都市盐道街中学外语学校担任班主任兼语文教师。曾短暂供职于成都市教科所。现成都市武侯实验中学校长。系成都市中学语文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四川省中学语文教学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

出版有《爱心与教育——素质教育探索手记》《走进心灵——民主教育手记》《从批判走向建设——语文教育手记》《青春期悄悄话——致中学生100封信》《教育是心灵的艺术——李镇西教育论文随笔选》《花开的声音——我班的故事》《风中芦苇在思索——李镇西散文随笔选》《e网情深――李镇西网络教育随笔选》《与梦飞翔――献给中学生》《李镇西与语文民主教育》《教有所思》《民主与教育》《怦然心动》《心灵写诗――李镇西班主任日记》《听李镇西老师讲课》《与青春同行》《做最好的家长》《做最好的老师》《李镇西茶馆――语文新课改:从思考到操作》《教育寻真》《做最好的班主任》等23部著作。

 其中,《爱心与教育》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冰心图书大奖和中国教育学会优秀教育成果一等奖,《走进心灵》获中国图书大奖。曾获(以时间为序)“全国优秀语文教师”“成都市十大优秀青年”“成都市有突出贡献的优秀专家”“成都市教育专家”“四川省中学语文特级教师”“成都市首届十大教坛明星”“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四川省教育系统优秀教育工作者”“成都市优秀教育工作者”等称号。2000年被提名为“全国十杰教师”,2007年被评为“2007十大感动四川年度人物”。

 

语文思想

李镇西认为,“人”——人的思想、人的感情、人的精神提升,人的个性发展,应该是语文教育的生命。

语文素质教育热潮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对语文专制教育的反动,是对“语文人学”的呼唤。因为语文新课程标准(无论是已经颁布的《九年义务教育语文课标准》,还是正在征求意见的《高中语文课程标准讨论稿》)的理念与民主精神是完全相通的。语文课程标准的每一条每一款,无一不体现了对学生作为语文学习主体的尊重,处处闪烁着民主的光芒:“必须面向全体学生,使学生获得基本的语文素养”“尊重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独特体验”“ 学生是学习和发展的主体。语文课程必须根据学生身心发展和语文学习的特点,关注学生的个体差异和不同的学习需求,爱护学生的好奇心、求知欲,充分激发学生的主动意识和进取精神,倡导自主、合作、探究的学习方式。教学内容的确定,教学方法的选择,评价方法的选择,都应有助于这种学习方式的形成。”(《九年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必须关注学生在原有基础、发展方向和学习需求等方面的差异,最大限度地发挥学生的现实能力和潜在能力,提供丰富多样的学习内容和途径,增强课程的选择性,为具有不同需求的学生创设学习语文的条件和发展空间,支持学生特长和个性的发展。”“语文审美教育,应关注学生情感的丰富和发展,塑造学生美好的心灵。应充分开发和利用语文课程资源,尤其是通过鉴赏优秀文学作品,让学生受到美的熏陶,培养学生自觉的审美意识和高尚的审美情趣,以及审美感知和审美创造的能力。”“高中语文课程应引导学生自主学习和探究,使学生增强研究意识,养成研究习惯,初步掌握科学的研究方法,分析研究语言文学现象和人文社会等方面的问题,使语文学习的过程成为积极主动探索的过程。”“在教学中应该注意帮助学生克服自我中心的思想倾向,使他们积极参与讨论及其他活动,学习正确自如地表达,敞开自己的心扉,同时也学习倾听他人的意见,吸纳他人的意见,深入到别人的内心世界,在追求共同目标的学习过程中,学会协作和分享,学会宽容和沟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讨论稿》)

 

何必一定要有“教育意义”?

 

我喜欢和学生一起到大自然的怀抱里嬉戏玩耍。

最初,我这样做并没有想到要有什么“教育意义”,而纯粹是出于自己爱玩的天性。记得当年我利用寒暑假带着学生去玩,近在郊区,远在省外,家长感动得不得了:“李老师对我们的孩子太好了!这么辛苦这么累,牺牲这么多时间带我们的孩子去旅游!谢谢您!”我总是说:“我才要感谢你们呢!感谢你们把孩子交给我,让他们陪我玩!”

我对苏霍姆林斯基在《巴甫雷什中学》中的这一段叙述感到特别亲切:“每当学年一结束,我就跟孩子们一道去远足旅行,去田野、森林、河边旅行。跟孩子们一起在南方晴朗的星空下宿营,架锅煮饭,述说图书内容,讲传说和童话故事,这些对我来讲,是一种幸福。” 在我的职业生涯中,这样的幸福也是源源不断。回想从教以来,我最感到快乐的时候就是学生不把我当老师的时候:我曾与学生站在黄果树瀑布下面,让飞花溅玉的瀑水把我们浑身浇透;我曾与学生穿着铁钉鞋,冒着风雪手挽手登上冰雪世界峨眉之巅;我曾与学生在风雨中经过八个小时的攀登,饥寒交迫地进入瓦屋山原始森林……每一次,我和学生都油然而生风雨同舟之情,同时又感到无限幸福。这种幸福不只是我赐予学生的,也不单是学生奉献给我的,它是我们共同创造、平等分享的。几十年来,我的学生就是这样给我以少年的欢乐和青春的激情。

我不是否认户外活动的教育意义,自然环境教育功能当然是不可忽视的。陶行知认为“天然环境和人格陶冶,很有密切关系”,在谈到大学校址的选择时,曾把自然环境作为极其重要的因素。他认为校址的选择应满足这样的标准:“一要雄壮,可以令人兴奋;二要美丽,可以令人欣赏;三要阔大,可以使人胸襟开拓,度量宽宏;四要富于历史,使人常能领略术千百年以来之文物,以启发他们光大国粹的心思……”(《杭州大学之天然环境——一封公开信》)陶行知多次大声疾呼对学生要实行“六大解放”,其中之一的“解放”就是“解放他的空间,使他能到大自然大社会里去取到更丰富的学问”。(《小学教师与民主运动》)不仅仅是自然环境,还有人文景观,纪念地呀,博物馆呀,历史遗址呀,等等,教师有教育目的地带学生去接受教育,也是必要的。

但是,我们不能把这种教育功能庸俗化。在这个问题上有的教育者有一种认识误区,即总是希望每一次野外活动都应有“教育意义”。似乎每一次外出,都要有一个“名分”,比如不能叫“玩儿”,而必须叫做“活动”——“综合实践活动”“爱国主义教育活动”“参观考察活动”等等。似乎叫“玩儿”,就不那么光彩,不那么理直气壮。其实,我始终认为,不必将每次外出郊游都赋予什么“教育功能”,也不用那么多的“精心设计”,更不必贴上各种各样冠冕堂皇的教育标签。何必一定要有“教育意义”?从某种意义上说,对自然的接近、对自然美的感受,视野的拓展,胸襟的开阔,就是教育。

成都有一个民营机构叫“素质教育阳光训练基地”,每年都有很多学校组织学生去那里接受“素质教育”,其实也就是封闭起来搞拓展训练呀做游戏呀等等——当然是要按人头收费的。应该说有这样的基地无可厚非,偶而让学生去接收一下训练也不错,收费也可以理解,人家是市场运作嘛!但每年学校一组织春游,都把学生往那里送,我就觉得不妥。成都平原哪里没有阳光?为什么舍弃大地上那一望无际的油菜花,和原野上芬芳的阳光,却要去那高墙里面接受“阳光训练”?一问,有校长告诉我,组织学生去“阳光基地”不是去玩儿的,而是去接受“素质教育”的。我笑了:“有什么比大自然原野上的阳光更值得我们去亲吻?师生追逐嬉戏,摸爬滚打,而且一分钱不花,还有比这更开心更奔放的吗?”那位校长摇头:“不不,纯粹的玩儿,这不是教育。组织学生外出,还是要有教育目的。”我无语了。面对这样太有“使命感”的“教育者”,我甚至想也许是“偏激”地对他说,对孩子的童年少年而言,浪漫,情趣,舒心,撒野,怦然心动,热泪盈眶,心旷神怡,灵魂飞扬……比“教育”更重要!

不要误以为我反对在郊游活动中有目的地进行某种教育,我反对的是每一次对大自然的亲近都带有浓重的功利主义色彩。动辄就强调活动的“意义”,甚至牵强附会地把郊游同什么“社会调查”“爱国主义教育”“热爱大自然”“了解家乡的巨大变化”“感受改革开放的伟大成就”捆绑在一起,而且每次临出发之前都要给孩子们打招呼:“要仔细观察呀”“要认真做笔记呀”“回来要写作文的”“每一个人都要交一篇调查报告”……这只能败坏孩子们口味:“老师们,我们还是写了作文再去吧!”对大自然的向往,被“写作文”的负担甚至恐惧所取代,这难道就是我们应该追求的“教育意义”?

如果一定要说“教育”,那我们也完全可以把教育的内涵理解得丰富一些广义一些。学生是否受到了“教育”的标志,不仅仅是提高了什么什么认识,或获得了什么什么启发,还应包括心灵更加宁静,胸襟更加旷达,眼睛更加清澈,耳朵更加灵敏,触觉更加细腻,体格更加健壮,感情更加丰富,幻想更加奇特,思绪更加飘逸,情怀更加浪漫……

不用刻意去追求什么外在的“教育意义”,因为大自然本来就蕴含着丰富的教育意义的:“我竭力要做到的是,让孩子们在没有打开书本去按音节读第一个词之前,先读几页世界上最美妙的书——大自然这本书。……到田野、到公园去吧,要从源泉中汲取思想,那溶有生命活力的水会使你的学生成为聪慧的探索者,成为寻求真知、勤于治学的人,成为诗人。我千百次地说,缺少了诗意和美感的涌动,孩子就不可能得到充分的智力发展。儿童思想的本性就要求有诗的创作。美与活跃的思想犹如阳光与花朵一般,是有机联系在一起的。诗的创作始于目睹美。大自然的美能锐化知觉,激发创造性思维,使言语成为个人体验所充实。”(苏霍姆林斯基:《我把整个心灵献给孩子》)

在这里,苏霍姆林斯基把大自然比作一本书,那么我认为,如果不让孩子在童年和少年时代便打开这本书阅读,这不但是我们教育的缺失,也是孩子们人生的遗憾。

完整的学校教育,既应该有一些目的性甚至时效性很强的户外教育行为,比如类似中央电视台崔永元搞的“重走长征路”——这也是必不可少的,也应该有一些似乎没什么“教育因素”的野外活动。我说“似乎没有”,其实还是有的,只不过这些“教育因素”很隐蔽很自然,潜移默化,润物无声。因为无论是小桥流水的幽雅情趣还是大江东去的磅礴气势,无论是朝阳初升时小草上的一颗露珠还是暮色降临时原野的一缕炊烟,都能使我和我的学生深切地感受到:“我们都是自然的婴儿,卧在宇宙的摇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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